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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9月,一名名来自不同地区、不同背景的新生,怀着美好的憧憬走进了大学的校园。 他们相信,一个崭新光明的未来就在眼前。 也正是今年9月,一些人的期待被“辜负”。搬进破败拥挤的宿舍、奖学金被取消或降低覆盖比例,新学期的开始不尽人意。 「扩招」这个字眼,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它让全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在2021年达到了57.8%,越来越多的人能圆梦大学;同时,它又背负起了导致教学质量下降、大学生满大街因此就业难的骂名。 繁荣的大学 一万余名2022级研究生新生即将走进上海交通大学。这是学校连续第四年招收研究生规模破万。 此外,复旦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吉林大学、中山大学今年的研究生新生规模均已超过一万。 2020年2月,教育部副部长翁铁慧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扩大硕士研究生招生规模,预计同比增加18.9万人。 当年,多所高校就此开始了新一轮的研究生扩容。有10余所“双一流”当年扩招了千余名硕士研究生;近半数“双一流”高校均有不同幅度的扩招。 从后来的教育部统计数据来看,2020年实际招收研究生110.66万,较2019年扩招了19.01万,增幅达到了20.74%。 这也是首次研究生招生规模一举突破了百万大关。 从1998年9.22万的招生规模到2020年的110.66万,中国研究生的扩招步伐,对应着中国经济社会变化和高等教育改革的重要节点。 2003年扩招后的第一届本科生毕业和非典的爆发,当年研究生的增幅达到了34.02%。 2009年的金融危机和全日制专业学位的诞生;2017年非全日制与全日制并轨招生,纳入全国统考;2018年加快发展博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2020年新冠肺炎。 扩招的起点 上大学这件事,经历了20余年,已经从“精贵”变成了“平常”。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开始于1999年的那场大扩招。 1998年正值亚洲金融危机,经济学家汤敏以个人名义向中央提交了一份建议书:《关于启动中国经济有效途径———扩大招生量一倍》,建议中央扩大招生数量。 建议被中央采纳。之后,中央很快制定了以“拉动内需、刺激消费、促进经济增长、缓解就业压力”为目标的扩招计划。 1999年6月,扩招政策出炉。全国普通高校本专科招生总数达159.68万人,增长速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47.4%。 在1999-2001年期间,扩招增幅一直维持在20%以上。到2002-2005年期间,增长率则逐渐趋缓,但依旧保持在10%以上。 转折在2006年出现。那年的5月10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提出,高等教育的发展要切实把重点放在提高质量上。会议还强调,根据当前高校的实际情况,有必要适当控制招生增长幅度,相对稳定招生规模。 大学梦 1977年,570万不同出身,年龄跨度从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人共同走进了中断了十年的高考考场。 踏进考场的这一刻,他们当中一些人的命运被彻底地改变了。这其中,就有24岁的汤敏。 从武汉大学数学系和经济系,到留学美国,进入亚洲开发银行,汤敏是实实在在的“恢复高考的受益人”。在考上大学21年后的1998年,作为经济学家的他向国家谏言“大学扩招”。 2022年,1076万高校毕业生走出校门,迈入社会。媒体铺天盖地用“史上最难就业季”来形容这个难熬的夏天。 图|媒体聚焦最难就业季 “史上最难”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每每出现总是离不开责备扩招的声音:扩招让学历贬值,就业变难,读书无用。 教育部原副部长吴启迪曾在2009年接受了中国青年报的采访,直言:“说大学生已经太多了,找不到工作,我觉得不符合逻辑。大学生找不到工作,其实是一个结构上的问题。有些地方岗位没多少,但是大家都想去,有的地方很需要人才,但大家又不愿意去。这个问题能怪年轻人吗?我觉得不能怪他们。” 在某次采访上,面对媒体的犀利发问,汤敏坦言“从不后悔建议大学扩招。” “我始终觉得扩招的方向没有错。它让好几千万原来没机会上大学的孩子可以接受高等教育。扩招后出现的很多问题与后面的教育改革没有跟上有关。” 在今年的毕业季,一位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毕业生苏正民的论文火了。这位来自四川凉山的彝族小伙,在毕业论文里写了六千字的致谢,感谢自己求学路上帮助过他的65位师长、友人。 在苏正民的致谢里,他回忆起新生报道的那一天。他下了巴士,抬头便看到大学校门,道路两边是熙熙攘攘脸上洋溢着青春笑容的同学。从小埋头读书的他从未见过这种景象,感到有些恍惚。 对于苏正民而言,考上大学,实现了他儿时那个靠读书“逃离”大山的梦想。 图|苏正民如今回到凉山彝族自治州越西县第二中学支教 PC端可访问网址:fund.cing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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