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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博士研究生毕业后放弃科研工作不像「北大毕业生卖猪肉」般剧烈地冲击着人们的刻板印象。但我们会想当然的认为,博士研究生在经过了系统的训练和学习后,具备更专业的知识,因而更有可能在科研的道路上发挥其用武之地。而现实却告诉我们,「逃离科研」大有人在。 终于结束了读博的生涯,也准备逃离科研,迈向下一个阶段。 读博的这四年里,经历了无数次怀疑自己的时刻,经历很多次抑郁的时刻。终于可以畅所欲言的讲讲自己的内心,讲讲读博的情况与收获,希望能够对未来的学弟学妹们带来一些收获。 关于博士导师的选择。先说结论,我总结选择导师优先级人品>读博国家选择>导师学术圈成就>学校知名度。我硕士毕业工作了一年左右才选择的读博。自己读博经历下来发现人品实在是太重要了,而且这个最要命的是短时间内你根本没法体会,人心隔肚皮。可能前期有着太多的侥幸心理,我在读博最后的时期才真正认识到导师的人品。这里有着几个导师选择规避的原则,相信大家也都有所闻,要避开华人,单身,离异,女性,年轻AP等属性,尤其是导师具有多个属性的。这些都是前辈通过血泪经验总结的。规避这些背后的原因也不难理解,一个人如果连正常的家庭生活也没有,学术上越成功,他/她心理变态的概率越大。留学国家的选择也同样重要,要考虑签证便利性和工业界的机会,给自己留好退路。总之记住一点,只要导师有签字权决定你的毕业,决定你在学术圈的发展,你们的地位是极度不平等的。要朝着最好的师生关系去努力,同时也要做好最坏情况的发生的准备。关于博士生的funding。我在读博的过程中见识到了太多无良导师通过奖金金,通过签证来对博士生进行威胁。这种情况在某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同学身上有起突出。由于大部分海外读博的生活费以及学费是很大一笔钱,在没有全奖的资助下太容易被不良导师控制。所以要尽可能的在读博初期保持和导师的距离,不要过多的透露家庭情况,人都是有欺负弱小,惧怕强权的心理的。对某些导师,你甚至可以虚张声势,让他知道哪怕你自己自费读博也无所谓。所以很多时候我也建议在构建了初步的经济基础(底线就是哪怕自费)再去追求更高的学术成就。还有很多途径包裹CSC,各种学校,组织,政府奖学金的资助,当你拿到这些奖学金之后再去读博(带资进组),你和导师的关系也就攻守之势异也。关于读博生活和工作的边界感。好的读博体验最重要的是要有工作和生活的边界,在工作的时间努力工作,在生活的时间努力生活。正所谓workhard,playhard。由于导师直接或者间接的push,我在读博这几年时间几乎是过着997的生活,学校家里两点一线,日以继日,慢慢就丧失了自我,不知道生活本身的意义在那里。尤其是当科研进展不顺利的时候问题就凸显出来了,没有生活很容易让人陷入抑郁的情绪。让我决定逃离学术圈的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让我劝退的一点是,我观察到实验室的年轻老师或者博后的生活也是这个样子的,甚至比我的程度还要夸张。没有社交,没有时间,甚至连婚都没有结,一直奋斗到30多岁,只有找到教职才算初步上岸,之后还要卷基金,卷title,无穷无尽。我实在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熬过博士的若干年,继续在做着所谓的科研工作。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像他们这样的生活会是怎样。关于科研工作的成就感。我相信每个博士生在最开始的读博的时候都希望做出惊天动地的成就,这也是很多博士开始读博的动力。然而在外界环境和peerpressure的压力下,我才逐渐返现我对科研实在是没有热情。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除了顶会顶刊文章accept带来的虚荣心,剩下的也只有空虚。自己发表的文章已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的内心,我自己深深的知道这个就是垃圾,就是灌水,没有多大意义。倒不是说像某些人造假式的科研,我自我认知自己的工作都是锦上添花的工作,是可有可无,随时可以被替代的。当最初的科研的动力或者成就感逐渐消散的时候,各种问题也就随之而来了。关于“变态”的学术圈文化。我发现几乎每一个变态的导师,在他的博士期间也经历的变态的师生关系。我在读博期间见证了一个个青年老师/博后,从最初的像个人的样子一步步变成一个PUA大师,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见证了一个个师兄,从最初跟我们吐槽导师,到自己变的比导师还要导师。我逐渐意识到这种文化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压迫,只要掌握着毕业大权,最初再好的导师也会变成他曾经最讨厌的自己。我在博士期间也见证了一个个很好的老师因为害怕得罪大佬,而昧着良心说话做事,伤透了我的信任。这种学术圈文化我在新加坡交流的时候也发现这种现象不是个例,屡次验证,广泛存在于东亚儒家文化圈。关于学术圈的“学阀”制度。都说学术圈是个圈,是我见过最封闭的圈子之一。很难在其他领域见过连找一份博士后,RA的工作也需要推荐信的,没有导师的推荐信步步难行。看到过太多例子,导师禁止组内学生相互合作,禁止私自同组外合作,禁止去实习(不让去工业界),禁止去当RA(很多教职是需要教学经验的),各种个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的原因时候一个,阻止你跳出他的圈子发展,你和他人和圈子所有的链接只有通过他才能实现,实现最终的人身依附关系。我见到了很多同学因为害怕无法毕业而被逼着做博士后,继续打工,禁止逃离这个圈子。这种学术圈的人身依赖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的前期好处,但是也意味着独立性的丧失,当你在蝇头小利中逐渐丧失自我的过程中,你也就越陷越深,无法摆脱。关于博士的退路。这个帖子也不是劝退贴,但是大部分浏览到这个帖子的同学可能多多少少有着相同的体会。如果你在读博的过程取得了很好的成就,就坚持下去,followyourownheart。但是与此同时你也要知道,读博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当读博不顺利的情况下,千万不要一条路走到黑,要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胸怀。同时在读博期间,千万不要自己把路走窄,在探索科学前沿的同时,课题的选择也要尽可能的有工业应用和实际价值。海外的博士生要尽可能的想办法在读博中,解决自己的海外居留权,给自己留好一条退路。此外实在读不下去或者毕业无望的时候,转硕或者退学也不失一条不错的退路。总之千万不要陷入自己构建的牛角尖,更不要产生厌世情绪。 最后希望师弟师妹快乐读博,找到自己的内心归属和自己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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